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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添加劑遠比想象力豐富的時代，中國人還有義嗎？有，起碼在國家大劇院版歌劇《趙氏孤兒》里。這個輕生死、重然諾的古老故事，在2500年之后，被陳薪伊、鄒靜之、雷蕾等拾起，并用西洋的詠嘆調(diào)，“把中國人的信仰立起來”。
永恒的主旋律中國版圣經(jīng)
“我覺得我這么胖和膨大劑有關(guān)系，現(xiàn)在去飯館吃完飯之后的果盤，一口都不想吃。生活在一個充滿了掙錢的想象力的世界上，大家都變成了化學家。中國的影視行業(yè)與此相比，想象力還是不夠?！备鑴 囤w氏孤兒》建組會上，編劇鄒靜之說起一些當下社會現(xiàn)狀不免義憤填膺?！捌吣昵拔揖拖刖帯囤w氏孤兒》的電影，它的舍生取義、忠于承諾有極大的現(xiàn)實意義。這次有機會讓它走上歌劇舞臺，我一定要高調(diào)宣揚這份高古的情懷！”主旋律也好，普世價值也罷，總之，它不會因時代和政權(quán)的更迭而改變。
關(guān)于《趙氏孤兒》的故事不必贅言，陳凱歌剛為大眾做了一遍普及；它的歷史自春秋流傳至今已兩千五百余年，古今中外一直是舞臺上的寵兒，被人們以各種藝術(shù)形式反復演繹，包括伏爾泰筆下的《中國孤兒》。此次國家大劇院西為中用，將其改編為中國歌劇，可算史上頭一遭。創(chuàng)作班底繼續(xù)選用去年創(chuàng)作《西施》的鄒靜之、雷蕾，導演則請到了七十多歲的陳薪伊，老導演在初導之時，便放話“要將中國人的信仰立起來”，煞是激情。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廂鄒靜之吶喊，“我的版本跟所有的《趙氏孤兒》都不同，情節(jié)為情懷服務。觀眾一定會對祖先偉大的情懷驕傲地流淚”；那邊陳薪伊將《趙氏孤兒》視為中國版“圣經(jīng)”故事，“我并非危言聳聽，難道從耶穌誕生至今兩千余年，人民頂禮膜拜他，不是因為耶和華為救助人民而將自己的兒子獻出來釘在十字架上嗎？程嬰不是為了救助全城的嬰兒而獻出了自己的兒子嗎？我要為他做一幅肖像，成為永駐觀眾心田的豐碑。”
你出十萬塊錢我為它再活十年
因為和雷蕾有過創(chuàng)作《西施》的經(jīng)驗，鄒靜之這一次再寫歌劇《趙氏孤兒》的大綱時，已經(jīng)搭起唱腔的架子，因為總是要和作曲家等商量劇本創(chuàng)作，鄒靜之花十萬塊錢買了一個卡哇伊的三角鋼琴?！霸谒麄兊耐评T下，他們說我要是不買就不來了！不過也沒白買，我們幾個人一邊彈一邊說，常常不知不覺就到了半夜11點了?！?/p>
聊到深夜的結(jié)果是，鄒靜之放棄了創(chuàng)作《西施》時炫技的語言，針對情懷和氣韻著手，照演員練習演唱時所言，是一種“平實中的悲涼”。據(jù)透露，除去詠嘆調(diào)將語言詩意化處理，其余部分多少有點春夢了無痕的意思，音樂成為凸顯的重點。畢竟觀眾總有一種“歌劇就是用來聽的”之感覺，只是陳薪伊對此搖頭說不。
“這不是音樂會，戲劇元素必須有。”不是臺詞，陳薪伊指的是表演。在排練場，飾演屠岸賈的金鄭建，正練到得知對面站著的18歲男孩是趙氏孤兒，鉚足了勁兒張口開唱：“誰是趙氏孤兒”，沒等唱完就被陳薪伊斃掉。“這是多么大的事??！你這么驚訝怎么能那么沉著的哞勁兒呢。”反復幾次還是不能找到感覺，陳薪伊突然指著鋼琴指導說到：“他是我生的?！碑斚伦屗腥藭烆^意外，老導演才笑道，“這才是驚訝啊。”眾人皆捂著肚子笑翻了天。
陳薪伊與《趙氏孤兒》這個故事有著多年的淵源，不管是出演還是導演，各種藝術(shù)形式的探索之下，她堅信歌劇是最適合這個經(jīng)典傳奇的。在陳薪伊看來，話劇演得再好，總是缺少些東西，歌劇的音樂才可以幫襯表達人性深處的情感；而戲曲這門藝術(shù)形式，始終有著特有的程式限制，無法如此自由抒發(fā)。“今天我和雷蕾喝酒碰杯了，十年之內(nèi)國際上的著名歌唱家一定會搶著演這部歌劇，我會活著等到這一天！”
一片愛 一點血一方土
陳薪伊導演的新版《原野》，與曾經(jīng)版本最大不同當屬人性中發(fā)掘出的美與愛，映射到舞臺上就是夕陽下的蘆葦蕩。在陳的導演習慣中，愛與美總是她放大的焦點。反映到此戲的舞美，便是把血腥作“點”瞬間解決，將正義、母愛等作“面”鋪陳、渲染。
這跟舞美設(shè)計高廣建原本所想的并不同，“如果我做導演，可能會更慘烈更有視覺沖擊?！笨紤]到《趙氏孤兒》已有的戲劇張力，高廣建最終將已有的設(shè)計進行了淡化處理。整個舞臺以單純的黑、黃色塊為主，以期“還原最樸素的情感”。舞臺中央一方有著土地質(zhì)感的平臺，面對觀眾傾斜而立，將是故事發(fā)生的主要場地。
“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我把裝飾性的東西像是青銅文之類視覺符號形象全部刪減過濾。這塊平臺就是黃土地，也是晉國傾斜的城池。待最后平臺緩緩升起，化身為紀念死去義士們的紀念碑碑石。”當然，傾斜舞臺的設(shè)計也考慮到歌劇演員對聲音傳遞的劇場要求，使聲音更具穿透力。
總之，歌劇《趙氏孤兒》有著中國本土化的許多特色。雖然該故事包含傳統(tǒng)西方歌劇所有的貪婪、極度、兇殺、愛、忠誠等元素，尤其復仇主題就更符合西方歌劇邏輯，但《趙氏孤兒》主創(chuàng)們顯然著力點在于宣傳忠義然諾，教育意義稍重。至于語言四聲通過歌劇的唱腔表現(xiàn)而略有限制，只能算是常理之中。（來源：《TimeOut北京消費導刊》）
6月20日 23日 國家大劇院歌劇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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