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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藝術雜志《ArtReview》主導的2010年世界藝術界影響力前一百人名單新近出爐。美國畫廊主拉里·高古軒（Larry Gagosian）拔得頭籌。算上他剛在巴黎開業的畫廊，高古軒畫廊帝國目前占據了全世界包括紐約、倫敦在內的9個大都市。用《ArtReview》的話來說，這些畫廊展出的作品“讓人驚嘆……具有將其他對手遠遠甩在后面的無可比擬的力量”。這位在藝術品市場里翻云覆雨的高古軒先生，極少出現在公眾的視野里，然而江湖上卻流傳著諸多關于他的傳說。很多人崇拜他，還有很多的人害怕他、敬畏他。所有人都無法否認的一點是：他就是當今藝術市場的教父級人物。
出生于洛杉磯的他是亞美尼亞裔的美國人。父親是一個脾氣暴躁、喜歡酗酒的會計，母親則是一位曾經做過業余演員的家庭主婦。高古軒畢業于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專業是英國語言文學。從學校畢業后，高古軒用75美分從他母親那里租用了一個露臺，在那里出售每張價值15美元的鑲框的海報畫。這算得上是他事業的開端，然后他慢慢地向著價格更高的海報畫進發，并在第二年舉辦了第一個藝術展覽。
1980年，高古軒在洛杉磯建立了第一家畫廊，他告訴自己的朋友，準備用兩年的時間證明自己在這個行業的價值。1985年，他在紐約SOHO藝術區建立了“紐約第一個真正的畫廊”，比其他進駐這一藝術區的畫廊整整早了十年。然后他又開始了在全球范圍內的狂飆突進，到目前為止，他在包括倫敦、紐約在內的全球9個最奢華的城市擁有一流的畫廊。他的麾下幾乎囊括了近五十年所有最有名的當代藝術家，比如安迪·沃霍爾、德·庫寧、村上隆和杰夫·昆斯。他曾經數次改寫了拍賣史的紀錄，1988年投標170萬美元買下了 Jasper Johns的作品“False Start”，這是仍然活著的藝術家當時的最高紀錄。這個紀錄在2008年被打破，當時高古軒出了235萬美元買了昆斯的Hanging Heart。
高古軒仿佛是藝術市場罕有的“第五元素”，具有點石成金的魔力。有很多本來并不太出名的年輕藝術家，只要被高古軒看上，到他的畫廊里“鍍上一層金”，作品價格就能成倍地增加。2003年，畫家約翰·科林加入高古軒畫廊后不久，他作品的拍賣紀錄就被刷新到了847500美元，而在此前他個人的最高紀錄也就只是這個數字的一半多一點而已。2008年，Exis Capital對沖基金管理部門的主任亞當·森德被報道從高古軒手中以140萬美元的價錢買走了科林的一幅畫作。格列·布朗在加入高古軒畫廊之前，個人的最高拍賣紀錄是46000美元；但在 2007年1月，他的一幅作品就變成了969000美元。
藝術品市場的“納斯達克先生”
高古軒的名片夾里裝滿了對沖基金投資者、俄羅斯寡頭，還有大地產商的聯系方式。
他的本質是一個商人。在很多展覽中，高古軒會看似無意地將一些名不見經傳的藝術家的作品擺放在像沃霍爾這樣的“大牛”的旁邊，以提高前者的身價。
然而，“藝術教父”絕不僅僅擅長這些小伎倆。事實上，要想明了高古軒的成功，你必須認清這樣一個前提：現在全球的藝術市場和股票市場并無不同。你可以將藝術品想象成股票：市面上只有大概2000多只有價值的股票，但大多數人不知道這些股票在哪里。藝術品通常被收藏家們珍藏在家里，出于安全上的考慮，很少有人會到處宣揚他的家里藏著一件寶貝。而他的一個最大的才能就是和這個世界上最有錢的收藏家們打得火熱，可以進入他們的家，他知道那些好東西都在哪里，眾所周知他的記性很好，而他還有個秘密武器就是相機。“有一次在拉里的辦公室，我無意中看到了他在我們家里拍的照片。”Douglas Cramer說，他是一個前電視制作人和一個資深的收藏家。他被嚇到了，然后感到奇怪，他揣測高古軒是在他接電話或者在洗手間的時候偷偷拍下這些照片的。因為掌握了這樣一個龐大的信息庫，高古軒得以賣掉了很多的畫作。如果你告訴他你想要什么，他基本上就可以告訴你在哪可以得到，他還會告訴你需要花多少錢，去把它從現在擁有者的墻上拿下來。
高古軒，總的來說，他是納斯達克指數先生，是一個交換系統，負責設定價格。
高古軒已經有差不多十年沒有接受過媒體的訪問了。記者們碰到了一個難題，因為幾乎找不到人愿意好好地談論一下他眼中的高古軒。一個曾經是他的雇員的畫廊老板只是聽到記者報出高古軒的名字就把電話給掛了。
高古軒有著不透明的人格。他對媒體的謹慎可能源于他認為自己不需要對任何人解釋什么。
“我聽說很多關于他的事情。”藝術商Zwirner說。“比如聯邦調查局在監視他，他欠了2億美元的債，他就要關門了，他會被俄羅斯的劫匪暗殺……有的時候我覺得他自己會喜歡這些流言，因為他喜歡人們談論他。”
高古軒有一副彬彬有禮的面孔。頂級的拍賣會上，他身著燕尾服的身影每每陪伴在俄羅斯億萬富豪的身旁。他還經常在位于紐約上東區的高尚住宅舉辦PARTY。“他在做生意，但是又讓這一切看上去不像是一場生意。”
他的一些前雇員透露了一些關于高古軒的冷血傳說，一位昔日的手下說，他曾經告訴高古軒一單關于雕塑家理查德·塞拉作品的委托可能要被取消了，因為這對委托人夫婦當中的女人發現得了癌癥，“可是所有的主顧都是死了的和快要死的啊！”高古軒為此大發雷霆，掛了電話。
紐約當代藝術博物館的前館長記得一件幾年前發生的事：他想為了某個公益活動從高古軒那里買一幅Cy Twombly的作品，很多藝術商都欣然答應了，只有高古軒很固執—— “他絲毫都不讓步。我跟他說，少10萬塊可以嗎？”“不行。”“少兩萬五怎么樣？”“不行。”“少一塊錢行不行？”“不行……我請你吃午飯吧。”“不用了，我正在減肥。”
高古軒的前女友Nicolletee Ramirez說，在他們3年的約會歷史中，她很少從高古軒的眼里看到生意人以外的眼神。“無論我們離得多近，我都感覺我們之間有一個障礙存在著，這個障礙從來沒有消失過……對他來說，像大多數人一樣戀愛、結婚，都不是優先考慮的東西。”
高古軒曾經結過一次婚，那是他讀大學的時候。而在16天后，他就離婚了。從此之后他再也沒有結過婚，他沒有孩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