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中央美院攝影系主任)
蔡萌:感謝繆老師的發言,如何使作品延續,或者延續他的觀念,是在座的藝術家思考的問題。請中央美院美術館攝影系主任王川老師發言!
王川:我剛才一邊聽,我在一邊記,我覺得到這回為止,我已經有特別多的收獲了,而且這些收獲,我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大家對這個展覽的主要方面給予了肯定,但是我覺得今天下午的研討會,對我來說比展覽的意義更偉大,因為有很多問題,在個體藝術家,在你的藝術實踐中,有時候不一定想得清楚,現在有這么多優秀的理論家和批評家探討這個東西,這個過程本身特別有價值。
具體到景觀的命題,就是一個好的例子,我現在對這個命題的認識,我覺得和你找我的時候,我的認識,我那時候第一個反應不一樣,我現在更加覺得,我們所有參展的藝術家,自覺不自覺作為這樣一個命題的探索者,從不能的出發點,大家關注了一個有共性的命題,從整個的作品形態的角度來講,我覺得這個命題警示意義的作用大于歸納的作用,這個東西有可能已經形成潮流了,我們所出的環境,我們從業的藝術家和攝影家等等,這在方面的應變能力非常強,大家的敏感度也非常高。
結合剛才大家提的概念,你作為一個影像工作者,你的態度上的真誠的程度,這個程度有可能用你的藝術持久性來衡量,攝影這個媒介現在如此大眾化,我也剛剛參加了一個評選,我也看到了李媚老師說的沒有精神、新的媚俗形態的風景,但是它無法打動你,我們面臨的就是這樣一個環境,所有這些問題,這些壓力,都重新擺在攝影家和藝術家的面前,你需要回歸到創作的本源,這個本源一個內容,一個形式,不能脫離這兩個概念,只不過在時下的狀態里面,每一部分的內容,或者每一部分的標準,或者描述方式被刷新了,這個是具體問題。
所有參展的藝術家,最后都有一個共性,他們都是對當代社會的問題和生存環境,對我們的視覺反饋有了共同的關注,我覺得這是產生命題的一個基點,同時,形成藝術家之間的差異的一個重要的指標,就是說,你對你所運用媒介的了解程度和駕馭能力,現在有很多話題是針對數字影像的,我覺得,當初促使我做目前這樣一種實踐的出發點之一,我感覺到有一個悖論,實際上數字影像,或者數字時代的來到已經不是昨天的事情,已經很久很久了,但是我們目前運行的體系,我們數字手段里面使用的軟件,我們的技術,技術設計的初衷,似乎還都是幫助大家,讓數字體系產生的影像更具備模擬影像。
但是問題是,像素這個東西,已經越來越多的代替了銀燕(音),你對銀燕(音)影像努力,也應該用同樣的努力來應對數字影像,如果有這樣一個基本的出發點,如果我們能夠主動把數字體系作為攝影發展到今天,所自然而然具備的一部分的話,我覺得有可能地對這個體系的運用,會呈現出一種主動狀態。
非常重要的一種回歸,就是親歷親為,基于攝影本性的一種工作方式,你親自去看,親自決定,什么時候,按什么樣的快門,這個親歷親為,不僅適用于前期,也同樣適用于后期,你這部分的技術考慮,有可能我們針對拍攝的時候做的預想一樣,把它投放到數字部分。
鮑昆老師,去年秋天,我剛剛開始燕京八景的時候,我們聊過一次,我問你,這個東西我最近拍照方面,我覺得呈現出一種回歸的狀態,更傾向于一種簡單的拍攝,但是那個只是一部分,我又希望它有一種和這個時代保持同步的因素。
那個時候,很多問題我再想,隨著這個東西不同的推進,有的東西變得明白了,還有的東西,在剛才的討論中,讓我變得清楚了一些。今天討論的意義,對我個人意義來講,要大于展覽。
蔡萌:王川用數字表象的語言,所謂的馬賽克,我覺得數字影像未來發展有自己的特點,就像傳統的照片,顆粒、質感,會被探討里面細節的變化,影調、光影的基理,我覺得數字影像將來絕對會形成自己的特點,除了馬賽克以后,還會有,跟個人的經驗有關系。90后的小孩上來就學數碼攝影,沒有銀燕那塊。現在更多是基于個人經驗。我覺得有一種可能性,景觀樣式的攝影更是以個人經驗為經驗。
鮑昆:他說現在所有的數字技術,藝術家都在追尋模擬效果,尋找一種數字技術之間的哲學關系,奇妙的特征。
蔡萌:下面是藝術家發言。首先是渠巖。
渠巖(攝影藝術家)
渠巖:我作為藝術家,做當代藝術,做攝影,我是從五年前開始,85時期,我做繪畫,后來做裝置,做完之后,04、05年的時候,我感覺到當代藝術變得越來越商業化了,越來越符號化了,越來越無聊化了,我覺得什么是我們時代最重要的東西?我覺得應該從道德、良心出發做這個東西。三年前,我說我們當代藝術家,因為我們是技術出身的,我們大多都是從小學畫,大多從視覺出發,我看這個是覺得東西沒有做過,我拿過來,賦予它一個東西,很新奇,把它賣出去,再換一個點,我覺得這個不是藝術家嚴肅、長期能夠形成的方法觀念,對一個東西進行深入探討和研究的脈絡,這是我三年前對金江波說的。
那時候的市場和符號化非常好,這樣做,確實能夠賣到東西,這個意義不大,現實當中,特別是擺拍的東西,實際上很多人在房間里閉門造車,他們已經失去了對真理的追逐,失去了對現實的感知能力,每個人在房間里討論怎么做,我覺得已經沒有動力了,所以我想還是轉向回歸到現實,我到鄉村、縣城,我走訪了很長時間,我感覺到現實的荒誕,遠遠大于藝術家擺拍的畫面,現實太荒誕了,而且我覺得我們從荒誕中抽取出這種意義,要找出荒誕悲劇的價值在哪里。
當時我認識了有限的幾個攝影人士,我想用記實方式,讓大家看到最簡單的的方式,幾年之后,攝影界一些沒有聯系的,或者有聯系的幾個朋友,在幫助我,幾年以后,它的意義逐漸顯露出來,中國的當代藝術家不乏智慧,但是缺乏真誠,不注意從良心和道德出發對這個社會做深刻的表達。
蔡萌:感謝你的發言,也感謝藝術家的反省帶來的真誠。
何崇岳:我簡單說一下,我做攝影很多年了,近2000年開始做所謂的觀念影像,剛才繆老師提出,我們認識好多年了,你能堅持多年?我覺得這個問題,我做攝影,其實我一直本著一個你對藝術的態度的問題,你走多遠,跟你的態度,跟你對藝術的理解,第二,你的作品要有一種很好的邏輯關系,你才能走得很遠,如果你的東西拍到一定程度,連不上,肯定你不會堅持去拍。
我覺得我應該能夠堅持這個東西,新的作品會盡快的拿出來,還是關于人類的發展,謝謝大家!
渠巖與線云強
線云強:大家的啟發,我很受啟發和教育。當代藝術圈我一直關注,但是覺得自己不像藝術家,我是軍旅攝影出身,做到2000年,服務老百姓,然后跟地方交流,好多畫冊拍得不錯,我的航拍每一次都挺順的,看到壯麗山河美得不得了,兩次下來,我心態就變化了,其實并不是我夢想的天堂,從美國回來以后,我很受感觸,中國在不斷的變化,東北,在空中,除了我完成政府要求的影像,之外,我多了一個心眼,可能我原本做攝影記者留下的對社會的關注和思考,給了我這么一個心眼,15年,我一直拍壯麗山河和政府要求的景觀,后來,我把看到的荒誕、無奈慢慢記錄下來了。
我看了好多的雙年展,很當代,我也去聽過顧錚老師的討論,等我回到沈陽的時候,覺得有一種想法,一點一點的開始呈現,以前我認為好的照片做畫冊,現在有一百張,這是一個心路歷程。相機是我們手中的武器,記錄和反映社會現象,表達自己的態度和觀點,我會把我這種心路繼續往前走,渴望專家和老師、同行批評,把照片拍得更好,謝謝王館長給我一個機會。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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