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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栗憲庭是中國當代藝術界的傳奇,在羅中立還是美院學生時,栗憲庭就憑一張《父親》慧眼相中羅中立是未來的油畫大家。
老頭栗憲庭被藝術圈的人稱作“金手指”和幕后神秘“推手”,因為年輕當代藝術家經他指點,作品都能賣上“天價”。北京郊區曾經默默無聞的宋莊,也因他的規劃,成了世界知名的大型藝術家群落。
昨日下午,這個被譽為“中國當代藝術教父”的著名藝術批評家栗憲庭來到了西安。他的西安之行,或許在冥冥中注定了西安與當代藝術的某種不解之緣。
傳奇:從“教父”到“鄉紳”
為大多數西安人不知的栗憲庭,其實早在上世紀80年代就已聲名遠播。當年,羅中立的油畫作品《父親》,就因他頂著壓力在1981年第1期的《美術》雜志封面上選用,而奠定了后來羅中立的美術地位。其后,他先后推出了“鄉土美術”、“傷痕美術”和極具現代主義傾向的“上海十二人美展”以及曾引起轟動的“星星美展”,使得很多名不見經傳的藝術家們開始嶄露頭角,其后的“85美術思潮”、“新文人畫”等也是他發起的最著名的策劃。因為他的關注,那些居住在圓明園里被稱作“盲流藝術家”的自由畫家們,逐漸被外人所知,最終走上了藝術的主流殿堂。
因為美國作家安德魯·所羅門賦予的“中國當代藝術精神領袖教父”稱號,老栗披掛上了更神秘的色彩,原因在于“政治波普”、“玩世現實主義”以及“艷俗藝術”等中國前衛藝術史上的重要名詞,都出自老栗之口。
從“教父”到“鄉紳”的轉身,皆因栗憲庭放棄自由策展人身份,舉家搬到北京通州區宋莊鎮小堡村的一番創意之舉。原本想守著老婆、女兒過清凈日子的老栗,看不得身邊眾多藝術家窮困潦倒過日子的窘迫,開始想辦法幫助他們——在宋莊規劃一系列美術館、畫廊,為藝術家們建廉價的藝術工作室,嘗試著使聚集著數千名藝術家的宋莊擁有一個能良性循環、養活藝術家的畫家村模式。
驚喜:仿古環境里展出當代藝術
昨日下午,老栗到了西安。走出機場,他馬不停蹄立即帶著老婆、女兒走進了位于西安曲江當代藝術中心的布展會場。
飛檐、烏瓦,朱紅的廊柱、木質的窗欞和樓梯,盛唐風格的展廳里,參加本次藝術季的當代藝術家們正在緊張布展。老栗來了,他一個展廳接一個地看,仔細端詳已經布展完的作品,姿態很低,態度謙卑,末了還不忘問作者幾個小問題。
“很驚喜,這些仿古房子里展出當代藝術品,有意思。”老栗轉完一圈,意味深長一笑。他說,中國當代藝術30年發展,和老百姓距離從未拉近,這次展出或許能改變一些現狀。特別是在這些仿古的、代表幾千年傳統的房子里,陳列上強調自由的、前衛的當代藝術品,這種因為沖突而產生反差的效果很有意思。
老栗說,西安這座古城其實從骨子里透著一股開放勁,不然歷史上不會演繹盛唐氣象。“最早的中國當代藝術展,就在1983年的西安。”老栗說,正是這種從古至今的開放勁道,決定當代藝術不會在西安停滯或受阻,“骨子里的或者基因里的東西,誰也改變不了”。
老栗還說,當代藝術的發展總是隨著現代化的進行而進行,城市的現代化最重要的是人的思維的現代化。一個城市硬件發展了,軟件也得提升,當代藝術能做的就是提升一個城市的軟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