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圖:蔡國強以火藥為筆墨創作《沒有我們的外灘》。爆破瞬間,現場電光火石、煙霧騰騰。 本報記者 葉辰亮攝
昨天下午,藝術家蔡國強在上海當代藝術博物館一樓大廳與志愿者共同“炸”出火藥草圖裝置《沒有我們的外灘》。這件27米長、4米高的作品將于8月8日開幕的“蔡國強:九級浪”展覽中首次與公眾見面。
記者昨天在爆破現場看到,整個現場制作過程共分19步。志愿者們先把特制日本紙平鋪在牛皮紙上;緊接著,蔡國強與志愿者們一起,把由硬紙板制作的20余棟“外灘大樓”蓋在紙上,根據效果需要,布下火藥陣列,鋪上引線;之后,再蓋上硬紙板,壓上磚石,增加對火藥的壓力。
點火之前,蔡國強向現場觀眾解釋作品的用意:“人類離開地球幾百年后,外灘會變成什么樣?這是我在這幅作品中想表現的。”他隨即點燃引線,兩秒鐘的火光之后,現場濃煙滾滾。略帶遺憾的是,一條引線以及局部火藥沒有被點燃,蔡國強又進行了多次“補炸”。揭開紙板后,一片熟悉又陌生的外灘景象在濃煙中“幻化”而出。
蔡國強“炸”出的這幅宏大畫卷展現了假如人類從地球消失、外灘被大自然“接管”后各種生物自如相處的場景:揚子鱷在黃浦江畔悠閑地曬太陽,成群動物在外灘馬路上散步;萬國建筑上淌著泉水,松鼠、猴子在植被覆蓋的門窗間玩耍;叢林占領馬路,山花覆蓋殘垣;只見傳統海派繪畫中的風物在火藥碰撞之后,在紙面上留下斑駁的奇特效果。
《沒有我們的外灘》延續了蔡國強對生態主題的關注。他認為,藝術家必須直面這個全人類正共同面對的難題,并為之行動。此次蔡國強在上海當代藝術博物館舉辦以生態為主題的展覽,是對這座展館的獨特歷史背景—“原南市發電廠”的一種藝術的回應,“感謝‘大煙囪’,讓我們玩這么一把火。”展覽理念也延伸到對中國傳統文化里人與自然關系的探索,包括人對自然的思考以及對原風景與心靈故鄉的追索。除了火藥草圖裝置《沒有我們的外灘》之外,蔡國強還特別創作了裝置作品《九級浪》、火藥陶瓷《春夏秋冬》,并還將在上海當代藝術博物館標志性的“大煙囪”內創作裝置《天堂的空氣》。
蔡國強最為人熟知的身份是北京奧運的“火藥師”,以開幕式上29個“大腳印”享譽世界。火藥裝置藝術作品最大的特點在于其不可控性和偶然性,每一次的爆破都有可能帶來驚喜或者失望,產生一種完全隨意的、全然無法預料的結果。蔡國強坦言對利用天然火藥爆破創造出神秘的藝術形式非常著迷,并認為這具有“瞬間爆發的力量與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