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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世俗遇到前衛
李道柳
對于舒勇這位在當代藝術界混跡多年而又不仰仗藝術謀生的藝術家來說，他給外界的感覺一直是出人意料的炒作和習以為常的不務正業。而對于大多數人來說，這位身份復雜的前衛藝術家的身上“媒體炒作”是其標簽，因此當被定格為善于制造各種噱頭的舒勇終于向公眾展示其《中國神話》作品時，多多少少還是讓人感覺有些錯愕。在這組作品中，舒勇沒有采用離經叛道的做法，而是直接挪用了傳統的世俗題材，這對于喜歡前衛的藝術家來說似乎是一種冒險，不過這恰好暗合舒勇所一貫宣稱的“世俗是一種力量”的觀點。正如我們可以看到的，具像得近乎民間工藝現成品的八仙過海，以及鯉魚跳龍門等圖案以一種俗不可耐的方式展現出來。雖然神話本身就是荒誕不經的，但中國傳統文化長期形成了一種約定俗成的美好愿望的心理暗示。因此在這樣的思維和語境下，當舒勇將其近乎頂禮膜拜的符號“泡泡”與神話題材以一種奇妙的方式結合在一起，這為本身已經不再荒誕不經的神話題材賦予了一種怪誕的感覺。顯然，《中國神話》是其“泡泡繪畫”邏輯上一種自然的延伸，他以故事新繪的方式為我們解讀了另一個荒誕語境下的世俗愿望。對于舒勇來說，泡泡是絢爛的，也是最容易幻滅的。當最前衛的藝術家遇到最世俗的題材時，我們不自覺地發現世俗不再是世俗，神話不再是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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